>>>雷,ooc,狗血,肥皂剧。好了能标的我都标了这样还能说我也没办法了。
>>>不想看到我很简单,请点击拉黑就好,何必呢这是。
>>>莫名其妙躺枪真是呵呵。
>>>微博上上次说的神父梗,终于考完一门有时间写了。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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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少天是听别人介绍才知道原来在街尾的一个转角里有一个小教堂,黄少天也是听别人说那里似乎有一个神父,人还不错不过具体存不存在不知道。
黄少天找到那个教堂是在下班之后,外墙虽然已经斑驳但是看起来还算不错,推开门进去的时候里面只坐了一个人,最前方的女神像怀抱着十字架背后是斑斓的彩绘玻璃,灯光很暗里面很安静。
那个人就坐在那里一动不动,黄少天往前走了几步之后在那个人的面前站定。
“我说,我要忏悔。”
他说,他要忏悔。
喻文州抬起了头看了眼面前青年的脸,微微愣了下然后默默点了点头。
“你说吧,我听着。”
他说,他听着。
黄少天就这样就着喻文州坐了下来,左手边,隔开了一个位置的距离。
“我……要忏悔我……所有的错……”
“嗯。”
……
黄少天不喜欢他现在所呆的这家医院的氛围,极其讨厌。即使他手速快技术好但是他依旧讨厌,他讨厌阿谀奉承,他讨厌一切的不公平对待,他讨厌所有的黑暗面,他原本以为可以成为光却没想到黑暗太过于汹涌。
体制需要改革,但是却不是现在这个时间。
他只不过是整个编制里的一员而已,根本没有资格说什么。
“我真心讨厌我们那个部门的主任,原本可以救活的病人就因为手术失误率太高逼着让他转院,我跟你说,那个病人走之前还握着我的手,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但是我可以感受到他在颤抖,你知道么喻文州,那种颤抖,是因为害怕死亡,他知道自己要死了但是我什么都不能做。”
“还有啊还有啊,我我们院里最好的那个麻醉师被弄到一个地方医院去了,技术最好的啊,就这么走了太可惜,现在换了个技术神差劲神目中无人的来,不知道每天都在干什么,上台做手术的时候一直搞不好计量,都这样了医院居然都没说他。”
“反正呢,我被从外科一直丢到了急诊科现在也只是零零碎碎地在做几个无关痛痒的小手术而已,反正也没什么发言权,上层太混乱每个人都只想着自己而已,不过总要有人出头。”
“喂,我前几天给一个车祸的病人动了手术,本来差点都要死了还好最后成功了,然后我就被主任骂了,我去都那种样子了那个老畜生居然还说转院的事情我一生气就甩了衣服直接走人,是不是特别帅。”
……
“今天我去查房然后被人送了一个橘子,特甜特好吃。”黄少天伸了个懒腰,刚刚下了早班有一些疲倦“每天都会被病人送很多东西吃也不错啊,而且心情也好,每天都可以抽出时间来陪着那些病人晒太阳。“
“不过,有些病人也不行,前几天来了个在大厅里大吵大闹围了一大圈人看,都看热闹一样,媒体也是,乱报导,添油加醋唯恐事情不够大。“
“我去啊这样倒霉的还不是医生,上头下来指令,媒体弄来了外界的舆论压力,明明医生没什么过错最后还是要担当全部的错误过失。“
“给他们竖一百个中指都不够!鄙视他们!特鄙视。”
……
“今天病房的小姑娘来找我玩了,我去一上来就踢我,真熊孩子,太熊了!虽然挺可爱但是她的病例我看了,不乐观啊。“
“他的主治医生也在一旁,就是那个和我关系挺好的那个。病例上的内容只告诉了小姑娘的爸妈,就当是,帮她完成最后的一段人生也不去管她了让她在住院部的花园里乱跑。小姑娘告诉我说准备出院了就要去好好上学,然后等长大了一些继续踢我,嘿我当时就揪了他的辫子告诉她如果她不来踢我我就去踢她屁股。“
“小姑娘在走之前拉了拉我的衣服然后趴在我耳边问我她是不是活不久了,我能说什么啊,我只能骗她,我告诉他会变得和我一样大,我告诉她可以活到七老八十岁,我告诉她还有很长很长的一段路需要她去走。”
“她对我说,谢谢。”
“小姑娘笑起来挺好看的,真的挺好看,说谢谢的时候也很好看,她说谢谢啊,然后还有就是她知道我在骗她让我不要难过。“
“谁会难过啊,我又不是她的主治医生。”
“可惜啊,谎言还是被拆穿了,奇迹没有来。“
……
黄少天说了很多很多,说出来之后的他似乎就又可以继续满怀斗志地开始下一个明天的生活,拿起手术刀穿着白大褂穿梭在消毒水味道的病房里。
然后下班之后他又会回到这里来,女神像在柔光里脸上的表情变得模糊不清。
神明是存在着的,他会倾听所有的一切烦恼,会倾听所有的一切罪恶,会带走所有的一切。
他会明辨所有,他会宽恕所有人。
无论是善良的还是丑陋的,他统统都会宽恕,然后做出最正确的决定。
他会原谅你,但是你还是必须付出那些你本就该付出的代价。
这样才最为公平不过。
黄少天不知道在哪里看过这样的一些句子,大概就是这么理解了一下,觉得挺不错也就记下来了,抄录在某一本杂志的封面上也不知道还找不找得到。
他本是无神论者,其实只不过是想要找到一个倾诉的地方而已,恰巧就在这里,就在这个时候,他,找到了。
这个教堂里有一个神父,多么巧合的事情啊就被他这样遇见了。
所有的秘密都被说了出来,积压在心头的所有的悲伤,快乐,感动,难过,忧郁……全部全部都说了出来,全部全部都倾泻而出,那些压抑着的事情没有任何保留都被说了出来。
右手边隔开一个位置坐着一个人,每天都在那里风雨无阻,然后就在那里等着黄少天开始说出第一句话,开始讲述一切发生的事情。
就算平时话很多,有些还是不能说,不是说不出口而是不能说。
这一辈子呢,人到底会犯多少错误得罪过多少人说过多少违心的话语做过多少无能为力的事情呢?
这些事情到底该找谁去阐述,该找谁来倾听?
到底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不知道啊,不知道啊。
从一开始就走进了一个奇怪的圆圈里兜兜转转绕不出来。
……
“你听我说啊……”这次却没有人等在那里。
“我说,这里本来一直坐着的那个神父呢?”黄少天指了指身后空无一人的教堂,夕阳斜下,大门敞开,门上彩绘的玻璃被照亮。
“什么?”清洁人员抬起头有些诧异地看着黄少天“这么小的一个地方那里请得来神父,这里连礼拜都不做,我也是一个礼拜才来一次而已。”
“这里,从来就没有神父,你不知道么。
……
如果说一切都是假的话,那么什么才是真的。
他本来就是无神论者。
……
女神像上沾染到了灰,在街角的教堂似乎从来不被人记起,就这样在角落里没有人关注到。
黄少天在这之后的每天都会去,然后坐在那里,第一排的位置只有他一个人。
他在忏悔,他在对着自己忏悔。
他忏悔今天早晨起床的时候踢翻了脚边的垃圾桶,垃圾滚出了一地,他忏悔今天依旧没有辞去那份让他烦躁不堪的工作,他忏悔自己每天都碌碌无为……
他忏悔他所做不到的任何一切。
对着空无一人的教堂,喃喃自语。
……
“每当我没有救下一个人的时候我就会在本子上记下他们的名字还有他们身上的编号,一年多过去了,也差不多记了有将近快一页多的人名。”
“每个人我都可以把他们的名字背出来,毕竟是我接手的,他们喊我医生但是我什么都做不到,是不是特别无能啊,我自己都嫌弃我自己,明明是一个医生来着的,结果每次每次都没有办法去做想要做的事情。”
“我说,我其实现在挺怕进手术室的,真的怕,我的手都会抖。”
“上次有一个医生做手术失败了直接跪在手术室的地上,这是护士站的人告诉我的,说是挺崩溃的。我知道,那种感觉我知道,简直恨不得自己去死。”
“你知道么,我上次也做过一场失败的手术,那个时候我还在外科忙,大半夜送来了一个人心肌撕裂。我记得我那时搭档是一个新人,手忙脚乱最后没有来得及救回来,看到心脏停止跳动的时候他真的直接崩溃了,这是他第一台手术也是最后一台。反正后来他就辞职不干了,现在卖卖医疗器材混得也不错。”
“不过我不会辞职,不干这个职业我还真不知道自己能够干什么,原本真以为自己可以对于这种生生死死麻木掉,最后发现还是不行。那些人对你笑过,给你塞糖吃,把你拉到身边跟你说着家里的事情。”
“他们喊你医生。”黄少天瞪着天花板看了看又闭上了眼睛“他们喊你医生啊,就是靠这一点我也要继续做下去。”
……
“今天的一台手术站了十个小时,下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有些晃。路过住院部的时候,又被人塞了一个橘子,已经开始有些变酸了不过还是可以吃下去。我看到上次的那个床位上的人已经走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病好了还是被转院了,懒得去管了他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有八卦说是我也要被调走了,貌似是去别的地方的一个小医院,我去啊行不行啊他们,还不如直接开除我呢哈哈哈哈哈哈。”
“上次还说如果不做医生的话能做什么,我想了想,我觉得还不如自己开个诊所,不对,钱不够哎我去,烦。那就不做医生,先晃着呗,等到高兴了再去找工作。”
“说实话,挺难受的,如果不能继续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的话。”
大门被人推开,皮鞋踩在大理石上发出了声响在不大的空间里回响开,黄少天没有回头。
“我不觉得神会宽恕我,因为我根本就从来没有信过他。“
“不,他会宽恕你。”喻文州站在黄少天的面前,身上穿的白大褂还没有来得及脱掉,胸牌上写着他的职务还有编号。
“他会宽恕所有人,会给所有的一切划上一个结局无论是好还是坏。”
“他不存在。”
“他是希望。”
“你在玩我?”黄少天转过了身“我真是无神论者而且我现在要被调职了你和我说这些干什么?”
“嗯,我也是。”
“那你就应该知道我想说什么,我跟你说的这些你也每天都在经历吧,既然是同行那么你应该知道我所说的这些,我尝试去改变然后我失败了,机会只有一次我没有抓住。”
“并没有”声音顿了顿“机会并没有消失。”
喻文州从口袋里摸索了半天才掏出了一张纸放在了黄少天的面前,质感很好看起来就很正式,上面写着他的名字,他的确是被调职了要离开这个地方只不过他现在还可以选择另外一个选项,一个突然被增加出来的选项。
“我说我现在缺一个助手,需要手快的然后心眼好的那样然后还需要充满正义感。”
“但是我可能会去很危险的地方。”
“那里缺少希望需要有人去成为他们的上帝,就像我对你所做的那样。”
“要不要来一起假扮上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