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节操满满当当

自家院子的蔬菜品种:影日,牛及,灰夜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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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黄】世界

>>>病人黄少天&病人喻文州paro。一个心脏病一个看不见。

>>>甜。不虐,撒糖向,会很愉快。

>>>这篇文大致的意思就是:用你的眼睛去看,用我的心去倾听,用所有剩余下的时间去迎接我们未知的相遇。

>>>给小伙伴的生贺,想了想还是改了原本的结局,虽然前一个结局带感,但是,还是舍不得虐。

>>>爱我啊你们要!!!!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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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文州听见了门把手被人转开,然后一个人飞快地冲了进来,沿路还撞倒了放在一旁的椅子。

窗户被打开,初春的风夹杂着些许的寒冷瞬间贯穿了整间屋子。

“哇!从这里可以看到对面的幼儿园!你看你看!这间屋子的视野超棒啊!哦哦哦,他们在踢球么,真好,我也想踢球但是我从来不被允许,算了算了,反正我也从来没有玩过那些东西,都这么大了我也习惯啦。”

少年在不听的和身后站着的主治医生说着什么,喻文州用被子把自己裹了起来,翻了个身。

“那我住院的话,可以下去玩么?我不会剧烈跑动的,我就在草地上散个步,然后晒晒太阳,我一定会按照医嘱做事的,你相信我,我从来不说谎的。怎么样怎么样,我可以不用每天都被关在这间屋子里么?”

“不行。”主治医生像是用笔敲了敲少年的头“你不可以下楼,黄少天你的身体不允许你乱跑。”

“我刚才也跑了几步,你看我没事啊,只要按时吃药就可以了啊,对吧,所以就每天下去玩半个小时就可以了,怎么样怎么样。”

“不行。”

被拒绝的少年还是继续纠缠着医生,直到被强行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才撇了撇嘴作罢。

喻文州听见了房门被人关上,那个叫做黄少天的人一个反身就扑到了他的身上,一把扯下了他用来遮盖住头的被子。

“你叫什么?你也心脏有病么?哎你看我啊,喂喂喂,你听得见我说话么?”喋喋不休的话语轰炸着喻文州的耳膜。

“喻文州。”轻轻把那个坐在身上的人往后推了推,喻文州把被子往上扯了扯遮住了自己的嘴“我知道你,前面你的医生喊你的名字了。”

“嘿,是嘛,不起来么,好歹住在一个病房里,怎么样怎么样,和我一起玩吧,反正我不被允许下楼去,你会觉得我烦么?”

“还行吧。”喻文州想了想,然后回答了黄少天“我还可以接受。”

“哦哦哦,喻文州对吧。”黄少天扯了扯喻文州的病号服“做我的朋友怎么样?”

“好。”

……

喻文州看不见,黄少天知道了之后稍微低头思考了一下然后就一直围在他的身边,给他描述着这个世界的颜色。

“喻文州喻文州,你知道么,你这间屋子的采光真的超赞。”黄少天手里捧着半杯热水,音调拔高“你知道么,天气好的时候,从窗户里看出去的天都特别蓝。”

“你喜欢小孩子么?我跟你说,对面那家幼儿园里有个小孩子我关注了好久了,他一直特别闹,哈哈哈哈哈,和我一样,虽然我不能和他一样到处跑。”

“我给你说说颜色把,怎么样怎么样。”

“虽然我知道你看不见,我可以临时做你的眼睛啊!我的视力很好,你相信我么?”

“而且我的表达力也很好,嘿嘿。”

一开始,喻文州还是很抗拒的样子,把脸一直埋在被子里,表面上还是微笑着附和几声作为回应,但是黄少天从初春一直纠缠喻文州,直到仲夏,一直一直,把他看见的世界告诉给喻文州听,从来没有间断过。

直到喻文州开始露出了向往的神色。

“我告诉你啊,你知道么,其实我们屋子的窗帘是暖黄色的,半透明,早上根本遮不住光线,一直让我被晒醒。暖黄色你知道是什么样的么,嗯,怎么和你说。“黄少天用手挠了挠头,有些为难,喻文州坐在一边心情很好的样子。

“是不是像是你一样的颜色?“

“哎?“有些诧异“我的颜色?”

“嗯。”喻文州伸出了手正好揉到了黄少天的头发,软塌塌的,被阳光烤的有些热“是你的颜色。”

黄少天咧开嘴笑了起来,他一把抓住了喻文州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

“我有那么暖么?”

“当然。”

“那你到底知道暖黄是什么颜色的么?真的不用我再给你解释解释么?”

“不用了,大致想象出了。”喻文州把脸转向了窗户的位置,头发被风吹起,已经初秋,空气里还带着些许的微热,再过不了多久窗户就不能开了,得按照医院的规定开着空调保持适宜的温度。

“那我再和你说说别的事情吧,你想听什么?”黄少天掀开了喻文州的被子,然后钻了进去,一把搂住了他的腰“我有很多很多故事,都是不同的人告诉我的,在我住院的时候,听到了好多好多的故事,好羡慕他们可以跑这么多地方遇见那么多人啊。”

“你什么时候动手术?”

“估计入冬吧,怎么了?”

“成功率怎么样?”

“还没找到完全比配的供体呢,就那样吧。”黄少天伸了个懒腰,整个人倒在了喻文州的枕头上滚了滚“我一直想和正常的小孩子一样,痛痛快快跑一次步,或者可以和喜欢的人一起走到对面的那个公园里去。”

“你的病那么严重?”喻文州有些诧异,他不觉得像黄少天那样的人会得这么严重的病,起码,也不会是他超越他想象的这么严重。

“嗯。”黄少天有些昏昏欲睡“再找不到供体的话,这家医院我也住不下去啦。”

“我都在这里住了那么久了,你怕什么?”

“我们不一样啊,起码你还可以治好,只要等,而我就那么点时间,治不好的话就是治不好,没什么可以选择的。”黄少天闭着眼睛,阳光打在他的眼睑上,喻文州看不见他此刻的表情,也想象不出来他此刻是什么表情。

“死了就是死了,活了这么多年我也值得了不是么。”用手臂戳了戳喻文州的脊柱“喂,你什么时候手术?”

“不知道,也许还要这么一直等下去吧。”喻文州摇了摇头“我也在等供体。”

“加油啊,一定要看到这个世界的颜色,看看是不是和你想的那样一样啊。”黄少天翻了个身,背对着喻文州“到时候一定要告诉我啊,我超级期待哦!超级期待你可以看到我的样子。我告诉你,我长得很帅,喜欢我的小姑娘特别多,你信不信,信不信!”

“信你,少天一定很帅。”喻文州也躺了下来“我们一定都会好起来的。”

“当然。”

……

喻文州的手术定在了霜降的前后几天内,在黄少天被喊出去做例行检查的时候喻文州就这么突然就被告知找到了供体,但是提供眼角膜的那一方却拒绝透露任何相关信息。

在做手术的前一天晚上,喻文州第一次爬上了黄少天的床上,紧紧握着他的手。

 “我明天也要做手术了。”

“加油啊。”

“我怎么可能会输,我可是不放过意思机会的人。”

“我过几天就可以看见你的样子了。”

 “是嘛是嘛,真好!对了哦喻文州我问你,你身体好了以后想干什么工作?等你看得见了一定可以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了。”

“唔,大概是开一家咖啡店吧。”喻文州想了想“我泡咖啡泡的还不错。”

“等我病好了,你一定要泡给我喝。”黄少天伸手扯了扯喻文州的头发,独自笑了起来“我要喝特甜的!特别甜的那种,你知道么,特别甜的那种口味,不好喝的话我不会付钱给你,还要投诉你。”

“知道知道。”喻文州点了点头“那你呢,想干什么?”

“我?”

“对啊。”

“我大概会去环游世界吧,虽然我没那么多钱,呵呵,看病就看光了我差不多所有的积蓄啦,不过一边打工一边周游世界听起来也不错对吧。”

“听起来会很辛苦。”

“不怕不怕,难得活那么一次,当然要看个够本!不然太对不起自己了!我还有好多东西没有看。我早就想过了,你知道么喻文州,我第一站要去英国,然后去美国,再然后就一路往南走下去。”

“那我和你一起去。”喻文州笑了起来“但是我可能会让你的旅途慢下来。”

“那我就正好停下来等你啊。”

“说好了。”

“我从来不说谎。”

……

喻文州被推进手术室之前,黄少天握了握他的手,他们两个都被扣上了呼吸罩,主治医生在旁边说着注意事项,他们两个人什么都没听进去。

“加油啊你。”黄少天偷偷捏紧了一下喻文州的手心“可别输了。”

“你才是。”喻文州用另外一只手在旁边抓了抓,然后扯过了自己的那条围巾塞到了黄少天手里“拿着这个。”

“给我这个干吗?”

“我想在我睁开眼睛第一刻看到你带着我的围巾。”

“喂,我那个时候应该还躺在床上不能动吧。”

“没关系。”喻文州顿了顿“那到时候我帮你带上。”

“等你。”

两个人被分开,开始进行全身麻醉。

……

手术很成功,没有任何排异的先想。在拆掉纱布的那一天,喻文州光着脚从病床上跌跌撞撞走了下来,他用力打开了病房里的那扇窗户,窗帘被大风吹起,暖黄色半透明的纱拂过他的脸,他看见了对面幼儿园里在踢着球的小孩子,湛蓝的天际,以及靠在他床边上那张已经空了的床位,上面的名牌还写着黄少天的名字。

医生给他递上了一张相片,是在动手术之前的最后时刻,黄少天拉着他的胳膊和他一起合照的。喻文州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默默接过了相片,然后塞到了口袋里。

“我还要做康复多久?”语气里是公式化一样的淡漠。

“三个月。”

“能彻底康复么?”

“概率很高。”

“捐助者的名字是谁?”

“抱歉,这点不能告诉你。”

“恩。”

……

彻底康复了的喻文州在街对角开了一家咖啡馆,他泡的咖啡果然很好喝,他人也很好,对所有人很温和,来他那里喝咖啡的人也越来越多,他也越来越忙,但是他始终没有招过店员,所有的事情都是他一个人在忙,他每一天都会做一杯特甜的摩卡放在一边,然后再晚上关门的时候默默把已经冷掉的咖啡倒进水槽里,褐色的液体顺着落水管一路往下。

在第三年的时候,喻文州卖掉了自己的咖啡馆,从银行里拿出了自己所有的积蓄。然后买一张飞往伦敦的飞机票。

候机大厅里不听地播放着登机的信息,喻文州围着厚重的围巾,手里捏着护照和机票靠在椅子上一不留神就睡了过去,阳光透过玻璃照在他的身上,很暖和。

梦境中的少年扯着他的衣袖,在阳光下给他描述着整个世界的颜色,笑地眼角都弯了起来。

“喻文州喻文州,我跟你说,这个世界,超级美好!”

“好想下去玩,一直趴在病房里超级无聊。”

“等到病好了就一起去周游世界。”

“我从来不说谎。”

……

他现在已经知道了阳光的颜色了,是暖黄色的,就像是他一直住的那间病房里挂着的窗帘的颜色,也像是黄少天的颜色。

无处不在,但是又无法抓住,可以从指间流走,可以从眼底消失……

他倾听了不同人的故事,他看着他们讲述的时候微笑着,或是带着迷茫,或是带着忏悔。

他也即将开始他新的人生,他将去走过很多新的地方,看很多新的事物,去体验那些他不曾体验过的感情。

难得活一次,当然要看个够本!不然太对不起自己了。他决定了他的路程,先去英国,然后去美国,再然后一路往南走。

喻文州的钱包里放着一张照片,上面是两个少年,都穿着病号服,只不过一个闭着眼睛,另外一个站在一旁做着夸张的动作。

挺秀丽的一张脸,只是脸色是病态的苍白,头发很软,不是纯黑,带着一些棕色,阳光照在他的眼底,眼角都带着笑意。

喻文州想起来了,照片中的那个少年就是陪伴着他度过了整整十个月的人,就是每天不厌其烦给他描绘整个世界颜色的人,就是给他凿出一扇窗的人。

但是就在他终于可以看到这个世界的时候,那个少年却不见了,只是给他留下了这样一张带着回忆的什么都算不上的相片。

……

下了飞机的时候,正好是傍晚,霓虹灯让整个城市变得模糊了起来。喻文州深深呼吸了一口冷冽的空气,然后低着头,手里握着酒店的门牌号,在异国他乡,他开始他的独自的旅程。

“啊,不好意思。”一不留神就被人撞了个正着,手里捏着的纸片掉在了地上,刚想弯腰的喻文州却不自觉地突然瞪大了眼睛。

“怎么样,我说的吧,这个世界,那么那么棒!”围着同样宽大围巾的少年捡拾起了掉在地上的纸片,把它递到了喻文州的面前然后歪着脑袋笑了起来“喂,我有那么吓人么?你那是什么表情啊,不记得我了?你不会吧,真忘记我啦。”

“不。”喻文州在那一刻同样也笑了起来,像是他们最后在一起的那一晚那样“怎么会。”

“我帅么?”少年有些紧张地,还特地把脸凑近了一些“帅么帅么,就算不帅也要安慰我说我帅,知道么。”

“不用担心。”喻文州捏紧了手里的纸片,顿了顿,然后放下了手里拎着的行李箱,走到了少年的正前方,伸出手大力拥抱住了他的肩膀,气息喷洒在耳廓,围巾毛茸茸地有些扎脸。

“少天是最帅的。”

钱包里那张泛着黄的照片的背后被人用黑色的马克笔潦草地写上了一行字。

三年后,我们伦敦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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